普洱茶大量出口,奸商、贪官趋之若鹜,垄断茶山贸易,残酷剥削茶农。倪蜕《滇云历年传》雍正六年(公元1728年)下说:“莽芝(地名)产茶,商贩践更收发,往往舍于茶户。”坐地收购茶叶,轮班输入内地;清廷也在普洱设府,管制茶叶出口,抽收税银。在商官双重剥削之下,以至“普洱产茶,旧颇为民害”(吴应枚《滇南杂记》)。至清末剥削更甚,在思茅厅设“官茶局”,在各茶山要地分设“子局”,控制茶贸,抽收茶税。随后又开设“洋关”,对普洱茶增收“茶地厘金”,即每一两银价值的货物加收二分茶税。一加再加,茶农负担越来越重,致使茶叶生产遭到严重破坏,清季以后渐不堪问了。
普洱茶供应藏族地区,有很大意义,值得一提。康藏地区自古畜牧,以牛乳制酥油为主要食品之一。《新唐书˙吐蕃传》所说藏族饮用的“羹酪”,就是酥油茶。用茶水熬酥油作为食品,是因“茶叶有助消化、解油腻、去热止痰等作用”(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卷三十二),所以茶为日常饮食所必需。《明史·朵甘乌斯藏行都指挥使司列传》说:“其地皆食肉,倚中国茶为命”,所以历代由内地对藏族地区供应茶叶,而藏族向内地输送马匹,即所谓“摘山之产,易厩之良”。
滇茶行销藏族地区的年代当很早,到明代已很发达,明季云南各族人民抗清斗争坚持17年之久,以至对藏族地区供应茶叶稀少,清兵入滇以后藏胞即来交涉茶马贸易。刘健《庭闻录》说:顺治十八年(公元1661年)三月,“北胜(今永胜)边外达赖喇嘛干部台吉,以云南平定,遣使邓几墨勒根赍方物求于北胜州互市茶马。”就在这年十月,在“北胜州开茶市以马易茶”(康熙《云南通志》卷三)。“因普洱茶还不够藏族商人的需要,又招商人到川湖产茶区采购,运至北胜州互市”(刘健《庭闻录》)。后来丽江府改设流官,且交通较便,茶市改设丽江。藏族商人每年自夏历九月至次年春天,赶马队到丽江领茶引,赴普洱贩茶。从丽江经景东至思茅,马帮结队,络绎于途,每年贸易额有达五百万斤之多。另外汉族、白族和纳西族商人,也常贩茶供应藏族地区。
“茶马互市”,不仅把西藏和云南和内地在经济上紧密联系起来,而且在促进政治联系上也有很大作用。明万历年间,王庭相作《严茶议》说:“茶之为物,西戎吐蕃古今皆仰给之,以其腥肉之物,非茶不消,青稞之热,非茶不解。故不能不赖于此。是则山林茶木之叶,而关国家政体之大,经国君子,固不可不以为重而议处之也。”这是不可分割的经济联系在政治上的反映。
图为:南茗佳人古树茶“长歌”
英帝国主义从印度侵略中国西藏,妄想割断藏族人民与祖国内地的经济联系,以茶作为侵略手段之一。约在公元1774年,英国印度总督海士廷格(w.hastings)派遣间谍进入西藏活动,就曾运锡兰茶到西藏,企图取代普洱茶,但藏族人民不买他们的茶叶。公元1904年,英帝国主义派兵侵入拉萨,同时运入印度茶,强迫藏族人民饮用,也遭到拒绝。“英帝国主义者认为印度茶不合藏族人民口味,于是盗窃普洱茶种在大吉岭种植”(陶思曾《藏随輶记》)。并在西里古里(siliguri)秘密仿制佛海紧茶,无耻地伪造佛海茶商标,运至可仑坡混售。但“外表相似本质不同”(范和钧《考察印度茶叶札记》),藏族人民还是没有受其欺骗。英帝国主义阴谋夺取茶叶贸易,割断藏族人民与祖国经济联系的企图始终未能得逞。
所以普洱茶的作用,已不仅是一种名茶和单纯的商品了。